他手上是一个无比眼熟的文件袋。
里面装着我不堪的过往。
“你说如果这些照片流传出去，你会怎么样？”
他凑近我，捏住下颚：“啧啧，怕是不只你自己被千夫所指吧？到那时，就连顾易钧都会被你拖累，你在乎的所有人，都会受你所累。”
“你卑鄙！”
我被他所描述的景象气到周身发抖，却只能用无力的言语回击，姜樾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，松开了我的下额：“我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，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知道吧？”
姜樾说完这话后便不再开口，我知道他在等什么，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。
我知道现在最好走的路就是姜樾给的这一条，我跟他走，照片没了威胁，所有人都会很安全。
可是……
可是我刚答应顾易钧跟他在一起，我刚刚要有新的身份新的未来，我刚触摸到天堂的边缘，为什么下一刻却是地狱。
对了！
我脑中灵光一闪，顾易钧说过他会帮我处理掉过往所有的不堪痕迹，那姜樾手上的……
是真的照片还是空城计？
“我……”
终于见我开口，姜樾眼中光芒一闪，我却未如他所愿直接答应，而是道：“我想看看那些照片。”
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种要求，姜樾难得愣了下才将文件袋推到了我面前：“怎么，当我会骗你不成？”
不堪的照片再次出现在我面前，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，我忍不住喃喃：“可是他明明说过的，他说过会帮我抹掉过去的痕迹，他说过……”
“他能抹掉的不过是力所能及的小部分，这种话你都信？”
姜樾满带讥讽的话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，我只觉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，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姜樾给的条件与顾易钧大同小异，我不过是从顾易钧的秘书变成了姜樾的特助而已。
只是相对于顾易钧，姜樾的控制欲显然更强，我成功远离了房东大妈和她的黑猫，在姜樾强硬的态度下重新搬回了别墅。
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子，一向不信命运的我却也不由感叹人生命运无常。
当初费劲千辛万苦从这里离开，本以为此生再无缘得见，没想到生活这么快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“不过离开几天就不认识路了？”
姜樾从我身边过去，只扔过来一句似讥似讽的话，我心中感触正深，也懒得和他说话，把行李交给迎出来的肖笑，心情这才好了些。
整间别墅我也就跟肖笑比较熟了，可不过打了个招呼肖笑满面尴尬的搬着我的行李离开，我略一疑惑，不过下一刻也便明白了她如此行为的原因。
姜樾还站在原处盯着我，这种眼神下谁还敢跟我多做交流？
“哑巴了？”
见我久久不语，姜樾冷不丁扔过来一句话，我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欲望，却不想下一秒就觉眼前一黑，姜樾投过来的阴影将我整个人笼在了里面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不过既然来了这里，我劝你还是乖一点的好，免得自讨苦吃。“
我被迫看着他的眼睛，里面满斥着冰冷与警告。
扔下这句话后姜樾便径直进了书房，一直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，我才僵着脸低下了头。
我们之间果然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不是么。
我与姜樾之间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早饭时，直到一顿饭结束，姜樾才开口：“十分钟时间准备，跟我一起去公司。”
我有些不敢置信：“今天？”
总该让我跟顾易钧解释一下，起码通知一声吧？
姜樾却毫没有体谅我的意思，只冷眼看着我：“还有八分钟！”
沟通失败，我只来得及匆匆跑回房间换了衣服，随便化了个淡妆便上了楼下的加长林肯。
眼见得就要到姜氏公司，姜樾却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，我只能自己提醒司机道：“小陈，麻烦你前面一点放我下去就好。”
小陈从后视镜中看我一眼，目光中满是为难。
毕竟人家的上司是姜樾而不是我，姜樾没有开口，他自然不敢放我下去。
无奈，我只能尽量平缓了语气道：“第一天上班我不想惹人闲话，拜托了。”
我话都说的如此明显了，姜樾却充耳不闻，好半晌才道：“你以为自己进公司就不会招闲话么？”
很快我就知道了姜樾此话的含义，特助的位子毕竟不是谁都能坐的，饶是我刻意从停车场跑到一楼一个人去了人事部，听到我的职位时所有人的目光还是都怪异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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